语言直觉的起源：沟通性而非语法性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沟通工具，也是人类最独特的能力之一。我们每天都在使用语言，但是我们是否真的了解语言是如何工作的呢？语言学家Thom Scott-Phillips发表了一篇预印本论文，探讨了一个关于语言的基本问题：人们对于句子是否“可接受”的直觉是如何形成的。
什么是语言直觉？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对于一个句子是否符合我们的语言习惯和预期的感觉。比如，当我们听到或看到“She gave me a fish taco”这样的句子时，我们会觉得这是一个正常的英语句子，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我们听到或看到“She gave I a fish taco”这样的句子时，我们会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英语句子，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就是语言直觉。
为什么语言直觉很重要？因为它反映了我们对于语言的理解和掌握程度，也影响了我们对于说话者或作者的印象和评价。如果一个人经常说或写出不可接受的句子，我们可能会认为他或她的语言水平很低，或者不尊重听众或读者。而如果一个人能够说或写出可接受的句子，我们可能会认为他或她的语言水平很高，或者很关心听众或读者。因此，语言直觉不仅是一个认知现象，也是一个社会现象。
那么，人们对于句子是否“可接受”的直觉是如何形成的呢？传统上，有两种主流的观点：一种是基于语法性的观点，认为人们有一套内在的、普遍的、抽象的、形式化的语法规则，用来判断一个句子是否符合这些规则；另一种是基于沟通性的观点，认为人们没有固定的语法规则，而是根据不同的语境和目的来选择合适的表达方式。这两种观点各有优劣，但都没有完全解释清楚人们对于句子可接受性的直觉。
Scott-Phillips在他的论文中提出了一个新颖而有力的观点，他认为人们对于句子是否“可接受”的直觉并不是基于语法规则，而是基于沟通效果。他指出，人们对于句子是否“可接受”有很强的一致性和敏感性，比如“She gave me a fish taco”在英语中是可接受的，但“She gave I a fish taco”就不是。1这种直觉是即时的、无意识的和不可控的，即使句子的意思很明显或者只有微小的差别。这种直觉伴随着一种“错误”或“不好”的心理感受。
他认为，这种直觉反映了人们对于沟通效果的判断，而不是对于语法规则的遵守。他将这种直觉与看到“不可能的物体”（如图1）时产生的直觉进行了类比。他说，当我们看到一个看起来像物体但却违反了我们对物体固有属性（如连贯性、重力、刚性等）的预设时，我们就会感到“不可能”。同样，当我们看到一个看起来像沟通行为但却违反了我们对沟通行为固有属性（如最大化认知效用、考虑说话者的目的和可用工具等）的预设时，我们就会感到“不可接受”。
图1：不可能的物体
他进一步阐述了他的理论，将两个领域的研究进行了结合：一方面是基于语境的沟通理论，主要关注沟通行为是如何表达和解读说话者的意图的；另一方面是基于构式的语法理论，主要关注语法是如何由形式和功能之间的惯例组成的。他认为，语言沟通是一个关于说话者信息意图的协调问题，而语法是一系列微型惯例，用来帮助我们更容易地解决这个问题。他也解释了什么样的句子会引发不可接受的直觉，以及人类为什么具有语言能力。
他的理论与其他语言学家的理论有什么异同和优劣呢？首先，他的理论与基于语法性的理论不同，因为他不认为人们有一套固定的、普遍的、抽象的、形式化的语法规则，而是认为人们根据沟通效果来判断句子是否可接受。这样，他可以解释一些基于语法性的理论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为什么有些句子虽然符合语法规则但却不可接受（如“Colorless green ideas sleep furiously”），或者为什么有些句子虽然不符合语法规则但却可接受（如“Me and him went to the store”）。其次，他的理论与基于沟通性的理论不同，因为他不认为人们没有任何语法规则，而是认为人们有一些微型惯例，用来帮助沟通。这样，他可以解释一些基于沟通性的理论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为什么有些句子虽然在某些语境下可以沟通但却不可接受（如“She gave I a fish taco”），或者为什么有些句子虽然在任何语境下都不能沟通但却可接受（如“Colorless green ideas sleep furiously”）。总之，他的理论比其他理论更加全面和平衡。
他的理论对于语言教学、语言习得、语言障碍等领域有什么启示和应用呢？首先，他的理论对于语言教学有启示，因为它提醒我们在教授语言时不要过分强调语法规则，而要注重培养学生对于沟通效果的敏感性和判断力。这样，学生可以更好地适应不同的语境和目的，并能够灵活地选择合适的表达方式。其次，他的理论对于语言习得有启示，因为它提醒我们在学习语言时不要过分依赖书本或词典，而要多接触真实的语言材料和场景，并尝试理解说话者的意图和沟通效果。这样，学习者可以更好地掌握语言的惯例和变化，并能够自然地运用语言。最后，他的理论对于语言障碍有启示，因为它提醒我们在诊断和治疗语言障碍时不要过分关注语法错误，而要关注沟通障碍。这样，我们可以更好地发现和解决语言障碍者在沟通意图和效果上的困难，并能够提供更有效的干预和支持。
他的论文提出了一个新颖而有力的观点，挑战了传统上认为语言直觉是基于语法性的假设，并为语言科学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他的理论不仅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语言是如何工作的，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使用语言来沟通。他的理论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探讨。
Citations
Scott-Phillips, T. (2023, May 24). The origin of linguistic intuitions: Communicativeness, not grammaticalness. https://doi.org/10.31234/osf.io/5yu8t
来源：bing chat based on Scott-Phillips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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